万象漫记<%=id%>

    老挝开国于一千多年前的“文单国”(陆真腊)，1353年法昂统一诸邦建第一个中央集权制国家：澜沧王国即“百万大象之国”。曾是东南亚繁荣的国家，后因内讧导致国家分裂强邻染指，近代又先后受法、日、美等国入侵，人民饱受战火之苦，国势衰微。1945年宣布独立，1975年废君主制，建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八十年代，走上现代改革之路。十多年来，经济稳步增长，年均增长率达6—7％，国内生产总值逐年增加，人均国民收入从1990年的211美元增加到1995年的350美元。但仍是东南亚最贫穷的国家。 

    老挝主要依靠外援维持国家财政，依靠外资进行基本建设，依靠外国商品供应国内市场，它的民族工业十分弱小，主要有碾米、锯木、木材加工、火柴、卷烟、啤酒、制盐等小型工厂；同时建有内河船只制造和汽车修配厂，并有少量的锡矿、煤矿开采，还有纺织、编织、养蚕、陶瓷、铸铁、造纸等手工业。在达拉少、澳大利亚等商场，大量商品来自泰国、韩国、新加坡、日本等，本国商品极少。在如此薄弱的国民经济基础上，老挝政府制定了开放的外国投资法，积极争取国际援助和投资，近年国际资本每年有2亿多美元注入其水电、交通、通讯等基础设施建设，经济加快了攀升。  

    几年前，昆明与在万象开设的企业通讯联络不得不辗转进行，现在万象已有了国际程控电话，只是收费较高。 

    老挝原来没有铁路，万象与泰国的沟通是在塔得那渡口以摆渡方式和泰国廊开市相衔接。1994年，一座一千多米长的现代化公路铁路桥——老泰友谊桥矗立在万象城西18公里的湄公河上，这是老、泰与澳大利亚合资建设的，其中澳大利亚投资达三千多万美元。从此万象可以与曼谷进行快捷的对接，借助泰国的公路铁路线直达出海口。 

    水力发电是老挝最重要的财政收入，一年达5000万美元，占其出口收汇的50％。近年老挝计划兴建18座水坝。在万象城北70公里的南俄河水库上就有一座电站，其宽不足50米，但拦截的汤汤之水竞有近千平方公里，陪同参观的老挝人付清云是七代华裔，他告诉我们，这是世界上最成功的选址，是日本人勘测设计并投资建设的，现发电量为15万千瓦，年发电8亿度。此工程还带出两个开发项目：水库淹没了大片珍稀森林，美日等国正与老挝联合开发水下木材。水库风景秀丽，浩瀚的湖水象蓝宝石一样，湖中大小岛屿星罗棋布，有的象飘逸的睡美人，有的象双鳄争珠，给人无限遐思，旅游业随之而兴，到万象没有不到南俄河水库的。在我们赴水库的途中还有一插曲，在附近的纳姆河上，一座桥造型别致，很象电影《廊桥遗梦》中的那一座，有人赞叹一声“廊桥到了”，大家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云南作为我国与老挝相邻的省，也积极参与了国际经济技术合作，其中万荣水泥厂就是一个很成功的项目。该厂经2年建设于1994年投产，它结束了老挝不能生产水泥的历史，两年生产优质水泥12.6万吨，收到了很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它是老挝目前最大的原材料工业企业，是云南与老挝经贸合作的最大项目，也是中老经济技术合作的典范。最近老挝国防部向中国云南国际经济技术合作公司唐新林和中国云南省建材工业总公司朱建钧颁发了老挝人民军友谊奖章和证书，以表彰他们五年来为帮助建设和经营老挝水泥厂作出的贡献。此外，云南航空公司参股老挝航空公司也是很有影响的项目，双方总投资一千五百万美元，这是老挝航空公司与其他国家间第一次在航空领域的跨国合作，在我国民航史上也属首次。昆明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在万象设立的“万象商业大厦”即达拉亮市场，是当地建筑档次最高规模最大的商场，也是昆明市在万象少有的重要项目。商场开业仪式由万象与昆明两市政府领导率官员前往致贺、老挝国防歌舞团应邀演出，极尽荣耀。 

    作为发展中国家，老挝正在进行艰苦而有成效的努力，以发展国民经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 

    在老挝，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她的人类学——灿烂的小乘佛教建筑艺术和民族民俗文化。 

    万象有三千多座寺庙，几乎每街每村有寺，寺庙已成为许多老挝人物质和精神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从其一生来看，生老病死都与之有关，童幼年时期，孩子满月要念经，十五六岁要人寺当和尚以取得成年人资格，少则七天长则终身，在此接受宗教历史和民族文化教育。成年时期，男女结婚要进行拴线仪式，成家立业后要把布施做功德作为自己应尽的责任，死后火化，骨灰也要放入寺庙，有钱人还可买华丽的灵塔盛殓，以至几乎每个寺庙都有不同时代的灵塔群。从其一天看，清晨六时，和尚们排着队到施主家门口化缘，虔诚的信徒捧上米饭和水果。中午十一时，信徒把做好的饭送去寺庙布施。晚上和尚们废寝忘食地诵经做功课。每逢初一、十五，信徒备上香烛鲜花进寺敬香。据说，60％的老挝人取此生活方式。佛教自14世纪定为老挝的国教以来，经过了五百多年，寺庙文化已渗透到*经济和社会生活诸方向，读不懂宗教就读不懂老挝。 

    被千百万国民膜拜的载体——寺庙建筑当然也是富丽堂皇、雍容华贵的。在当地华裔的导引下，我们兴致勃勃地考察了两座庙宇。
      
    坐落在澜沧路北端的“塔銮寺”是老挝佛寺的集大成者，号称塔中之王，是一座皇家陵园，她与路南端的国家主席府隔数公里而遥遥相对。寺的周围是国会大厦、国家检阅台和英雄纪念塔。陵园始建于1560年，六年乃成，屡次毁于战火屡次更隆重地建设之。占地约2平方公里，陵园由“塔銮寺”、“塔銮塔”与“塔銮公园”三部分构成，三者风格各异自成一体。中间的主建筑是“塔銮塔”，由一个高45米的方形主塔和30座高3.6米的卫星小塔组成。四周饰有24瓣大型莲花瓣围衬，主塔顶部由金箔镶嵌而成，小塔内设置有小金塔，重约60克，还有铭刻佛法核心内容的金贝叶等。四周建有庑廊，占地8400多平方米。左边的“塔銮寺”是一个大庙，屋顶呈赭黑色、庄严肃穆，建筑物四周有四只彩塑巨鸟支撑，让人揣摸这是否是佛的世界的构成方式。大门上用五彩和金粉描绘了佛教中的英雄人物和吉祥物。右边的“塔銮公园”建在围墙之内，其问有许多僧舍、灵塔和菩提树。僧侣在念经，小和尚在玩耍，它更象一所学校，显得随和轻松。在三组建筑物的前面是一个硕大的广场，广场正中是“塔銮寺”的开山鼻祖——“塞塔提腊”王的灵园，他死于1572年，鲜花贡品置于碑前，守陵人在忠诚地伺弄着这位故去已四百多年的王者的陵寝。令人感到，在佛教国家，这些被赋予神性的世俗英雄在人们心中有着崇高地位和久远生命力。广场的西南角，现代老挝之父，逝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苏发努冯亲王的灵塔新崭崭的，与一些老国王斑驳的灵塔在一起。空旷的陵园中，几棵巨大的菩提树遮天蔽日，这是老挝的圣树，人们心中的绿荫。   

   “塔銮寺”是老挝古代佛教的中心，也是当代老挝国家的象征，在老挝的报刊、国徵、货币上都有她精美的图案。“塔銮寺”还为老挝人带来一个普天同庆的节日：“塔銮节”。她于佛历12月中旬(公历11月中旬)在万象举行，是除宋干节(求雨的泼水节、佛历新年)外最隆重的节日，节期长达半月，主要活动是饮“圣水”。到“塔銮寺”前诵经和“游神”，还进行文艺和体育表演。这个节日也已延续四百多年。现代老挝在塔銮节期间还举办国际博览会，我国于1962年、1974—1976年多次应邀参加塔銮节国际博览会。1990年11月，云南省航运考察组载货沿湄公河而下到达万象，参加了塔銮节盛会。

  “塔銮寺”，分明是老挝的一部“英雄史诗”、一首壮丽的“英雄交响曲”。   

    在万象市中心，有一个平民的庙宇——西孟寺，据说十分灵验。寺庙占地不大，紧凑的庭园中树立着一些等身的雕塑，一对鸟身人首的情侣似在遥相呼应，几个人身兽头的是守护神，孩子们坐在旁边打闹戏嬉，令人感受到一种诙谐的平民气息。殿堂十分热闹，两个僧侣手持伽叶经在讲经，表情生意盎然，一定很有趣味，下面跪坐的信徒几乎都是女性，她们有的在凝神听讲，有的在细看说话。殿后，地上摆满了当地人称为“老亨恩”的万寿菊，老挝人专用此花敬神。还有不少香烛，一些妇女在整理贡品。在寺庙院墙外面，一尊约有两层楼高的老国王的塑像耸立着，他手持贝叶经在传唤着人们。 

    老挝的历史是人神交织的历史，英雄国王高僧神仙都在陪伴着老挝人。   

    老挝的佛教源于印度，为追根索源也为吸引游客，1965年，万象市政府在湄公河边创造了川圹公园，俗称印度庙，艺术家们在此塑了一个个宗教和神话故事，一些信徒为纪念逝者，或为表达宗教感悟，也在其中不断增加景点，几百座神佛鬼怪聚集在公园的荒地上，当地特殊的地理气候条件把这些雕像驳塑得光怪陆离、锈迹斑斑，似有千年苍桑之感。  

    我们在其中留连倘佯采撷，为这诡异神奇的氛围所震摄，只听相机的嚓嚓声和偶尔的低语声。真是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一尊慈祥的睡佛足有四五十米长；一个巨大的南瓜状的复钵庙分为三层，瓤中象征地狱，平台象征人间，上面一棵曲折伸向天空的树象征天堂；两条人身蛇尾的怪物在野合，长长的尾巴伸向天空，共同托举出一个太阳；一组组鬼神伊缠绵悱侧的家庭情爱生活使人倍感压抑；眼镜蛇、鳄鱼、乌龟等栩栩如生的动物造型也在其中扮演着角色。 

    宗教是人类物质和精神生活的衍生物，它几乎与人类历史一样古老漫长。宗教植根于生活，但是它浓缩、夸张、富有想象力。它对复杂的人类主客观世界进行直观、先验的因果诠释，形成了一整套独特的哲学思想、文化艺术体系，极易填补芸芸众生的生活空隙。古往今来，人们用多少智慧之心力来灌浇这棵人类精神之树。

    满满的两卷胶卷带回了这询异景像和沉甸甸的感受。

    我们还有幸参观了“送水节”，它又称出夏节、出腊节、出雨节等，在万象市政府搭建的观光台上，刀象市长坎班先生陪同我们观看。此节每年lO月至11月间举行，节期三天，主要活动是赛龙舟，赛事在湄公河举行，男女各组队参加，河面宽达千米以上，几十条龙舟在河中游弋，水手们统一的艳服使河上仿佛游动着各种五颜六色的龙。当一组龙舟进入赛程，船上节奏铿锵的锣鼓声、岸上的呐喊声不绝于耳，水手们齐心协力，奋力划水，不到20分钟，即可决出胜负，也有那赢船心切重心掌握不稳而翻了船的，引起观看者一片哄笑。龙舟过于狭窄，稍控制不好就会倾覆，在我们观看的一个多小时中，翻船者不下四、五起。成千上万的万象市民扶老携幼成群结队齐集在湄公河左岸法翁路上欢度他们的节日，卖小吃的、卖手工艺品的、卖彩灯的小贩占据了一片片有利地形，甚至在瓦江寺一座坍塌的古灵塔旁都支起了摊贩。 

    看到龙舟竞渡中老挝人的丰彩，我不由想到，笃信佛教的老挝人平时过于敦厚木纳，如果多有一点这种“赛龙舟”的竞争精神该有多好。 

    入夜，在我们返回寓所的途中，在帕图塞凯旋门附近的澜沧路上车水马龙，小汽车摩托车首尾相接，蜂拥往西南而去，好象全城的车辆都出动了。原来当晚在湄公河边有“灯船”活动。 

   “放灯船”是一项宗教活动，是用于纪念“五佛之母”的仪式。据说有一只白乌鸦在树上巢中生下五枚蛋，大风将巢吹落河中，蛋分别被一只母鸡、一条母龙、一条母蛇、一头母牛和一只母龟拾得并孵化成五个男童，五童寻母，修得正果的白乌鸦装扮成隐士对他们说：如果你们思念母亲，就在每年湄公河水退以后，制作小船，并在上面点灯，随流水将其冲去。于是便有了“放灯船”的活动。灯船用竹、藤和棕榈等绑扎制成，有的莲花状、有的筏子状，较大者如机帆船。人们在上面插满用树枝油脂做成的火把，摆上米饭水果鲜花做供物，有的放上自己的头发、指甲和几张老币基普。天黑以后，以和尚敲锣为号，人们点燃火把，割断缆绳，任灯船顺流漂去，一时间，黑黝黝的河面上亮起无数的“星星”，湄公河成了地上的“天河”。  

    老挝，这神奇的土地，孕育出如此奇特的文化，它以自己独特的个性和风采丰富了人类社会，使大千世界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