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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儋州古盐田<%=id%>


      海南的西部较之于东部要荒凉,可是我们执意向西走。听说西部儋州有千年古盐田,便决定前往。说实话,当时听说看古盐田,我并没有多大兴趣——要知道我们是从天津来的,天津有全国最大的盐田。对于天津人来讲,盐田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从棋子湾出发,向北再向东,便到了古城儋州,儋州的洋浦开发区靠海一侧便是我们在海南西部要探访的千年古盐田。
      几经周折,当我们终于看到路旁五块巨石上凿刻的大红油漆字“千年古盐田”时,内心多少有些失望,及至顺着长满仙人掌的小路再向前行,当那一片绵延不尽的如一方方未经雕饰的古朴的端砚般的石头晒盐池跃入眼帘时,立刻有说不出的惊喜在心头。
      大凡盐田,在我的想像中,都像我们天津的盐田,与我们华北平原的庄稼地差不多,只不过庄稼地里凹陷的垄沟被腾起的低坝所代替,横平竖直地一望无际。写到此,忽然觉得,那亮汪汪的天津盐田似乎更像南方的水田,只不过没有水田里的老牛和弯着腰插秧的农夫罢了。儋州的千年古盐田却远远超乎了我的想像。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片片高低错落的黑石(玄武岩)晒盐池。刚开始只觉得像是酱园里的一只只大酱缸,及至近前才看清原来是一个个被磨平顶面的圆形石头,四周留有矮矮的边沿,里面盛满盐分很高的卤水,等着太阳把水晒干,以得到白色的盐巴。那大大小小的晒盐池水面,随着石头的形状而略有不同,都呈不规则的圆形,有的甚至就像一个大大的脚印。小的仿佛一端就起,大的有如孩子的洗澡盆。真想不出初始的儋州盐工是怎样想到因地制宜,用这些海滩上的火山玄武岩凿磨而成这些晒盐池的。这样的晒盐池据说有六七千个。打问当地的朋友,才知道这是“日晒制盐”的最后一道工序,却也是最令人惊奇的一景。于是,我便有这样一种感觉:儋州的盐田是“盛在石头碗里的盐田”。伴着这一只只石质晒盐池的,是一块块零星的土地,每块土地上都有两个上下相错、底部相连的水池,凸出地面的那个夯着厚厚的泥土,后来才知道那些泥土就是经过海水浸泡的盐泥,凹下去的那个水池就是卤水池,池中的卤水由海水冲洗盐泥而得。这些零星的土地每块约有二三百平方米的样子,多有盐工在上面耙地,三三两两的,看起来像是一家人的样子。
      关于古盐田的来历,当地人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传说:一千二百多年前,福建莆田的一覃姓青年盐工在海边闪现的海市蜃楼中看到南方有一片广阔的盐场和神奇石景,便萌生了探寻的念头,他带着兄弟们从莆田出发,一路向南,渡过琼州海峡,登上海南岛,终于在海南西北部古儋耳郡(今儋州)的洋浦半岛上发现了海边的这一片火山石。火山石的表面经海水浸泡和烈日暴晒后,留下一片白花花的盐。这可乐坏了这些一直“煮海为盐”的盐工们,眼前的盐是太阳晒出来的,竟不用起灶支锅,大火煮海水,多省事啊!于是,这些从福建莆田迁徙到洋浦的盐工们一改往日“煮海为盐”的制盐方法,以石槽替代铁锅,借太阳之炎烈,日晒制盐。他们将海边大片的天然火山石削去一半,将石头中间打磨平滑,四周留凸边,如一个个石盘,又如一方方天然古砚,这就是他们独创的砚式火山石盐槽——晒盐池——盐工们沿用了上千年的晒盐工具。这些定居下来的盐工创建的中国最早的日晒制盐场,至今已延续了一千二百多年,是目前我国唯一保存完整的原始日晒制盐场。盐工们用盐巴与外乡人打交道,使他们的村子获得了盐田村的大名。鼎盛时期这里曾有近千户人家晒盐谋生。定居下来的村民后来不知什么缘故又改姓为“谭”。
      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古盐田总共有七百五十多亩,我们目之所及虽然有限,却包括了所有的晒盐程序。远眺是海,淡蓝色的海水可谓盐的母本。涨潮时,海水会漫进这块古盐田,在淹过盐泥时同时也会留下盐的成分;俯视脚下,在一片片晒盐池旁,以家庭为基本单位的盐工在用耙子样的工具平整着那些零星的土地。与庄稼地不同的是,这里的泥土不能生长五谷杂粮,因为那是盐泥,是盐的包涵体,每月两次大潮,这些盐泥就会尽可能多地为盐工们留下更多的盐。默默地瞩目,一个年纪足有60岁的老盐工不停地向一个水池子里挑水,虽然有我们在一旁指指点点,他却一脸的平静,沉默地干着自己的事情。我们过去搭话,他只向我们摇头,当地的朋友翻译回来:“他说听不懂你们的话。”尽管有翻译,老人依然不愿与我们交流,仿佛是我们打扰了他的工作。忽然一阵争执声传入我们的耳畔,转回身,是一对父子,虽然听不懂他们的方言,但看得出是父亲在教训儿子。父亲边说边修整一个看来是过滤用的水池子,儿子看到我们的关注便一言不发,转身去一个池子里挑水,挑来的水就倒在父亲正在修整的池子里,水便渗到另一个有水斗与之相连的池子里。儿子的大红T恤衫和比较标准的普通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地的朋友说,如今盐田里很少能看到年轻人的影子了,他们都不愿再从事这繁重的工作,多数到城里打工去了。如今盐田村里只有三十几户人家还在以晒盐为生。蓦然回首,那大大小小的石头晒盐池有的汪着卤水,有的洁净如洗,有的已白花花地初露盐的形状。不远处,一对看似夫妻模样的中年人在整理盐泥,时而会相互说些什么,一派祥和的景象。
      打问了随行的当地同志,又向那个穿红T恤衫的小伙子刨根问底后,我们总算是搞清楚了日晒制盐的程序:第一步是海水涨潮时在地面上的盐泥里留下盐的成分;第二步是盐工在潮水退后用耙子把盐泥耙松晒干;第三步是将盐泥放进自地面向下挖出的约两米宽、三米长、一米高的底部铺有席子的起过滤作用的盐池,向盐池浇海水冲洗盐泥,通过搅拌将盐泥中的盐分析出,形成浓度很高的卤水,并将过滤出的卤水放到与盐池相连的另一个池子中;最后将卤水注入火山石晒盐池,一般晒上一天,就可以收获白花花的食盐了。由于他们开创了高产量的“日晒制盐”的先河,也因为这里出的盐色白味鲜,还对多种疾病有疗效,清朝的乾隆皇帝听说后还曾赐御书覃氏盐工的名字“正德”二字。
      那位老盐工还在筑一个盐泥台,听到我们交谈刚刚打听来的制盐工序,终于向我们笑了一下,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了一句:“过滤的。”——原来老盐工并不是听不懂不会说普通话,只是不愿让我们的采访影响他的工作。我们以微笑作答,算是对他终开“金口”的一种善意回报。
      听说村子里还有做盐巴生意的古盐铺,可惜没有时间前去拜望了。只是眼前这一望无际的古盐田便足以令我们惊叹先人们的智慧和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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