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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斯林对西班牙的征服<%=id%>

    穆斯林对于欧洲西南门户伊比利亚半岛的出征,是阿拉伯人所从事的最后一次,也是最富于戏剧性的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这次战争标志了穆斯林在非洲和欧洲的扩张达到高峰,正如突厥斯坦的征服标志了穆斯林在亚洲和埃及的扩张达到极点一样。
      
      无论就进军的迅速或就成功的圆满程度来说,此次深入西班牙的远征,在中世纪军事编年史上都占有一个独特的地位。第一个侦察队,于710年7月,在欧洲大陆差不多最南端的一个小小的半岛上登陆,计有步兵四百人,骑兵一百人,全是柏柏尔人,队长泰利夫是穆萨·伊本·努赛尔的侍从,穆萨是伍麦叶王朝驻北非的著名长官。这个半岛,现在叫塔里法,就是因泰利夫而得名的,原来叫泰利夫岛(Jazīrat Tarif)。穆萨约自公元700年起担任长官,他从迦太基以西的地区,把拜占廷人永远驱逐出境,而且把他征服的地区逐渐推向大西洋,这样替伊斯兰教世界取得一个侵入欧洲的根据地。公元711年,穆萨派遣他的自由民柏柏尔人塔立格·伊本·齐雅德,统率着由七千人(大部分是柏柏尔人)组成的大军,进攻西班牙。所以发动进攻,是由于看到泰利夫取得成功,看到西班牙西哥特王国内部有纠纷,同时也是由于战利品的引诱,而不是由于存心征服。塔立格在一座峭壁前面登陆,那座峭壁后来被称为Jabal Tāriq(塔立格山),这是Gibraltar(直布罗陀)这个名称的由来,塔立格因此得以名垂青史。相传他渡海的船只是由一个半传奇式的人物,休达的伯爵朱利安供应的,在休达,海峡只有十三英里宽。
      
      塔立格补充了自己的兵力之后,统帅着一万二千人,于711年7月19日,在詹达礁湖岸边巴尔柏特河口,与罗德里克王的军队遭遇。罗德里克曾废黜前王,篡夺了王位,前王是威帖萨的儿子。西哥特的军队,虽有二万五千之众,却被完全击溃了,这是由于国王的政敌们叛变的缘故,他们的首领是前王的叔父奥帕斯主教。罗德里克的下落,是一个谜。西班牙语和阿拉伯语编年史的普通说法,是他失踪了。
      
      在这个决定性的胜利之后,穆斯林们在西班牙长驱直入,势如破竹,几乎等于在西班牙游览。只有西哥特武士所统治的城市,进行了有效的抵抗。塔立格统率大军,取道埃西哈,向首都托莱多前进,同时派遣几个分遣队,去进攻邻近的各城市。南方的塞维利亚设防最坚固,塔立格有意地避开了这个城市。一支纵队攻克了阿尔奇多那,没有遭到一点抵抗。另一支纵队,克服了埃尔维拉(座落于现在的格拉纳达所在地的附近),这个地方也是不攻而下的。由穆基斯鲁米(罗马人或希腊人)统帅的骑兵所组成的第三支纵队,进攻了科尔多瓦。后来变成穆斯林首都的这座城市,经过两个月的坚决抵抗后,终于投降了。据说投降的原因,是一个牧人不忠于祖国,他向围攻者指出了城墙上的一个裂口。马拉加没有抵抗。在埃西哈发生了这次远征中最猛烈的战斗。结果是侵略者获胜。西哥特的首都托莱多,是被某些犹太居民出卖掉的。711年春天,塔立格以一支侵略军的将领身分出征,到同年的夏末,他已变成半个西班牙的主人公了。他摧毁了一个完整的王国。
      
      
      穆萨嫉妒自己的助手所取得的那种出乎意料的、惊人的胜利,所以,统率着一万名纯粹由阿拉比亚人和叙利亚的阿拉伯人组成的军队,于712年6月,冲进了西班牙。穆萨故意挑选塔立格所避开的那些城市和要塞,如麦地那·西多尼亚和卡莫纳。塞维利亚是西班牙最大的城市和文化中心,而且曾做过罗马的省会,这座城市曾坚决抵抗到713年6月底。但最顽强的抵抗却是在梅里达。经过一年的围攻之后,这座城市终于在713年6月1日,被用猛攻的方法攻破了。
      
      穆萨在托莱多或其附近,会见了塔立格。史书告诉我们,他在这里鞭挞了他的这个部下,而且给他带上了锁链,因为在远征的早一个阶段里,他就下令停止前进,塔立格却不服从命令,硬要一意孤行。但是,征服的工作继续进行。穆斯林的军队,不久就到了北方的萨拉戈萨,而且向着阿拉贡、莱昂、阿图里亚斯和加利西亚高地挺进。同年秋天,在辽远的大马士革的哈里发韦立德,把穆萨召回去,并且要以不向上级请示为罪名,加以惩罚,正如穆萨对待自己的柏柏尔族的下级一样。作为非洲的长官,除哈里发外,穆萨再没有上级了。
      
      穆萨把第二个儿子阿卜杜勒·阿齐兹留下来,担任新征服地区的司令,然后从陆路慢慢地向叙利亚前进。伴随着他前进的,有他自己的官员和西哥特的亲王四百名,他们头戴冠冕、腰系金带,后面还跟着一群由奴隶和战俘组成的无穷无尽的仆从,他们的任务,是搬运数量庞大的战利品。这个庄严的行列,在北非自西向东的凯旋旅行,成为阿拉伯史学家中意的论题。关于此次旅行的描绘,使人想起罗马将领班师回朝的古代画面。令人难忘的行列的消息,早已传到大马士革。穆萨到了太巴列,就奉到素莱曼的命令,叫他推迟到达首都的时间。素莱曼是有病的韦立德的弟弟和继任者,这位候补的哈里发,希望凯旋行列在他即位后到达首都,给他增添光彩。
      
      715年2月,穆萨进入大马士革,跟他来的还有满身珠翠的西哥特亲王们。他显然受到韦立德优渥的接待。正式的接见,是在壮丽辉煌的伍麦叶清真大寺里隆重举行的,这件事是得胜的伊斯兰教史上最热闹的场面。西方的几百名皇亲国戚和欧洲的几千名战俘,向信士们的长官表示臣服,这是破天荒第一遭。穆萨向哈里发献上了很多战争纪念物,其中有一张华丽的桌子,相传是侍奉所罗门的精灵制造的。据说罗马人从耶路撒冷把这件无双的艺术珍品运到他们的首都去,后来,西哥特人又从那里把它拿走了。西哥特历朝的国王,都用宝石装饰这张桌子,而且要赛过前一朝的国王。这件宝物原来收藏在托莱多的大教堂里,主教企图带着它逃跑,塔立格可能是从主教手里夺得的。据说,穆萨在托莱多从塔立格手里接管这件珍品的时候,塔立格暗暗地把一支桌腿藏起来,现在当着哈里发的面,他戏剧性地把遗失的桌腿拿出来,以证明这件珍品是他从敌人手中缴获的。
      
      有许多成功的阿拉伯将领都曾遭遇厄运,同样的厄运也在等待着穆萨。韦立德的继任者,叫他遭受到极端的凌辱。不仅让他站在烈日下受体罚,以致他精疲力尽,而且还没收了他的财产,剥夺了他的一切权力。最后我们听到,征服了非洲和西班牙的这位老将,后来竟然在希贾兹的一个偏僻的乡村瓦迪·古拉当乞丐。
      
      西班牙现在变成哈里发帝国的一个省区了。西班牙的阿拉伯名称,是安达卢斯。在这个半岛上,只有北部和东部几个小地区,还有待于穆萨的直接继任者去征服,只有比较少的反叛,留待他们去镇压。这个半岛是中世纪时期欧洲最美丽、最广大的省区之一,仅仅七年的工夫,整个半岛都被征服了。征服者最少要在这里逗留几百年。
      
      这个似乎是史无前例的胜利,为什么能够实现,这不难从前面粗略的叙述中看出来。首先是民族之间的鸿沟还没有消除,因为五世纪初叶,作为条顿族的野蛮人进入西班牙的西哥特人和西班牙-罗马的居民之间,隔阂很深。哥特人经过长期的奋斗,才取代了先来的斯威维人和凡达尔人的地位,这些人原来也是入侵的日耳曼游牧民群。西哥特人是以独裁者,而且常常是以专制君主的身分,统治这个半岛的。他们是阿里乌斯派的基督教徒,直到587年,他们当中才有一个名叫列卡德的,接受了土著所信奉的罗马天主教。作为罗马天主教徒,土著怨恨异端派的哥特人的统治。土著中包括大批的农奴和奴隶阶级,他们对于自己难以忍受的命运,当然是不满意的。这个被奴役的阶级,对于侵略的成功作出自己的贡献,而且与侵略者合作,这是毫不足奇的。我们还应该提及居民中的犹太成分,哥特族的国王,对他们进行积极的迫害,使他们与人民群众互相疏远。当局一再力图强迫他们改奉基督教,612年国王曾下令叫全体犹太教徒到教堂去受洗,违令者驱逐出境,并没收全部财产。这就可以说明,为什么穆斯林的入侵者在西班牙境内进军之际,会把几个新征服的城市委托犹太教徒代为管理。
      
      我们还应该记住,哥特族王室和贵族中间*上的争论,再加上内部的倾轧,已经破坏了国家的基础。六世纪末叶,哥特的贵族已经变成领主。穆斯林的入侵,恰巧是在贵族中篡夺王位者登基的时候,因此,这个篡夺者就被失国者的亲戚出卖了。被废黜的国王威帖萨的儿子阿契拉,抱着一种天真的想法,他认为阿拉伯人是为他的利益而战的,托莱多被征服后,他收回了自己在托莱多的财产,就感到心满意足了。他在这里继续过着安富尊荣的生活。他的叔父奥帕斯,升任首都教区的大主教。至于朱利安在此次征服中所扮演的角色,那是被过分地夸大了。
      
      萨拉戈萨的陷落,扫除了西班牙与法兰西之间的最后一道关口。但是,比利牛斯山脉,仍然存在,穆萨并没有跨过比利牛斯山脉,尽管阿拉伯的某些编年史家把这件功绩也记在他的帐上,而且说他胸怀大志,希望越过“法兰克人的地方”,通过君士坦丁堡,而与大马士革的哈里发握手。在欧洲杀开一条血路的梦想,虽然狂妄,而且离奇,但是也很可能掠过阿拉伯入侵者的脑海,因为他们关于欧洲的地理知识,并不是很丰富的。实际上,在717年或718年初次越过比利牛斯山脉的,却是穆萨的第三个继任者侯尔·伊本·阿卜杜勒·赖哈曼·赛盖菲。
      
      由于受到法兰西各修道院和各教堂丰饶的财宝的诱惑,由于看到梅罗文加王朝主要官吏和阿揆坦地方的公爵之间存在内部倾轧,侯尔开始了对法兰西的袭击,他的继任者赛木哈·伊本·马立克·豪拉尼,继续进行这种袭击。720年,在哈里发欧麦尔二世的时代,赛木哈克服了塞普提美尼亚,这本来是已经灭亡的西哥特王国的属地,随后又攻克了纳尔榜,即阿拉伯语的艾尔卜奈,这座城市后来被改造成一座巨大的城堡,设有兵工厂和军需厂。第二年,他企图克服阿揆坦的厄德公爵的驻地图卢兹城,但是,有效的抵抗使他失败了。赛木哈在此战役中“殉教”,即在对非穆斯林作战中阵亡了。一个日耳曼的君主,在对穆斯林作战中获得了第一次伟大的胜利。阿拉伯人后来在比利牛斯山脉外的许多次进军,都没有成功。
      
      向北方的最后的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远征,是阿卜杜勒·赖哈曼·伊本·阿卜杜勒·加菲基所指挥的,他是继赛木哈之后担任西班牙省长的。阿卜杜勒·赖哈曼于732年孟春,跨过西部比利牛斯山脉,向北挺进。他在加龙河岸上击败厄德公爵后,猛扑波尔多,把那里的教堂焚毁了。烧了普瓦蒂埃城墙外面的一所会堂之后,他向北推进,到达图尔附近。图尔有高卢人的使徒圣马丁的坟墓,所以是高卢人宗教上的首都。那里的还愿物,对于侵略者无疑地曾经是主要的吸引力。
      
      在这里,在图尔与普瓦蒂埃之间,在维埃纳河与克勒恩河交汇处,阿卜杜勒·赖哈曼与夏尔·马泰尔相遭遇。夏尔是梅罗文加王朝宫廷的侍卫,厄德公爵曾请求这个王朝给予援助。夏尔是骁勇的,他后来获得的绰号马泰尔(战槌),就可以表明他的英勇。他打败了许多敌人,而且,迫使在阿揆坦行使独立政权的厄德公爵不得不承认北方法兰克人名义上的统治权。夏尔在名义上并不是国王,他只是赫列斯塔尔的培平的私生子,但是,事实上他就是国王。
      
      阿卜杜勒·赖哈曼所统率的阿拉伯军队和夏尔所统率的法兰克军队,在七天之中,面对面地摆开了阵式,渴望着交锋的时刻赶快到来。法兰克军队大半是步兵,身上披着狼皮,乱蓬蓬的头发,垂在肩上。小冲突不断发生。最后,在732年10月的一个星期六,这位阿拉伯统帅首先发动了进攻。在酣战中,法兰克的战士们,肩并肩地站着,构成一个空心的方阵,他们坚固得象城墙一样,紧密得象冰块一般,这是一位西方史学家的描绘。敌人的轻骑,屡次冲锋都失败了。他们不让路,光用大刀,把冲锋者砍倒。牺牲者当中就有阿卜杜勒·赖哈曼本人。夜幕终于把双方的战士隔开了。次日拂晓,敌营中的安静,引起了夏尔的猜疑,他想敌人一定会有什么诡计。他派侦察兵去侦察敌人的真实情况。在夜幕的掩蔽下,阿拉伯人早已悄悄地抛弃帐棚向远遁了。夏尔就这样获得了胜利。
      
      晚期的传说,把普瓦蒂埃或图尔战役加以渲染,过分地夸大其历史的重要性。穆斯林却很少提及此次战役,对他们来说,这次大战已变成“殉教者的铺道”(balāt al-shuhadā’) 。对基督教徒来说,此次战役意味着他们永久的敌人在军事命运上出现了转折。吉本和后来的许多史学家都说,假若阿拉伯人在此战役中获胜,那么,你在巴黎和伦敦看到的,会是些清真寺,而不是些大教堂;你在牛津和其他学术中心地听到的,会是《古兰经》的讲解,而不是《圣经》的解释。据现代的几位历史作家看来,图尔战役是历史上具有决定性的战役之一。实际上,这次战役,什么也不能决定。阿拉伯人和柏柏尔人的浪潮,以直布罗陀海峡为出发点,几乎向北方澎湃了一千英里,已经到达一个自然的停顿。他们精疲力尽了,已经没有当时的那种势头了。内部的倾轧和构成穆斯林军队的两个民族成分之间的猜忌,对于阿卜杜勒·赖哈曼的军队的士气,开始发生影响了。我们即将看到,在阿拉伯人中间,并没有一致的情绪和目的。在这个地点,穆斯林的确被阻止住,但是,在别的地方,他们的侵略仍在继续进行。例如,他们于734年夺取了阿维尼翁,在九年之后,又掠夺了里昂;直到759年,他们才放弃了对战略基地纳尔榜的控制。图尔附近的败北,虽然不是阿拉伯人停止北进的真实原因,但是,它标志着胜利的穆斯林的军队所能达到的极限。在先知去世后一百年内,他的在大马士革的继任者的领域,已经变成一个世界帝国,版图之大,东起中国,西至高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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