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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冥十杀阵-2<%=id%>

    “客人们都走了,员工也都回家了,只剩下我和陈总值班,我们把灯全都开着不敢关。“周楚楚连打两个寒战:”那一夜太邪了,周围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声音,我们这个小酒馆好像被孤立地放在另一个世界一样。我们也不敢睡觉,一睡着了就做梦,梦到许多浑身血污的人在围着我们酒馆沉默地转圈子。而且,而且虽然我看不到也找不到,可我知道酒馆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就是那个失踪的客人!” 
      王风的眉头皱了起来。周楚楚接着说道:“从第二天开始,我们都绝对不敢把酒廊开到午夜以后。从此我们这里没有人值班了,三位老总的意思都是丢一点东西无所谓,千万别再出事。没几天街上贴出了寻人启示,一点没错就是那个失踪的顾客!” 
      讲到这里,周楚楚停下了话头。王风沉吟半晌,问道:“后来呢?” 
      三个酒廊的管理人员相互看了看。最后庞伟嗫懦着说:“接下来的有些事情.连警察也不知道.” 
      王风叹口气:“说吧。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远远比我想像的要复杂了。” 
      庞伟这才开口说话。“从此之后我们每过个几天,都能在什么隐秘的地方找到一点人的肢体碎片。” 
      又是一阵沉默。看来他们不愿意为这件事情多说。 
      “再后来主刀做甜点的大橱就疯了,喃喃地说有许多人围着他等他切东西吃。” 
      看来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庞伟和陈家明一个劲地抽烟,周楚楚脸色煞白地发呆。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太阳偏西,屋子里显得很昏暗。 
      王风已经完全糊涂了。他的脑子不能把这些线索集中到一起。但是在忽然之间,他手腕上的符纸微微开始发热,王风悚然而惊,暗自捏起心决,符纸却又忽然正常地变冷。不错。王风心想:这间屋子里有东西。“咱们快出去。”王风沉声喝道:“把所有的店员和客人也都带出去,你们需要暂时歇业一段时间。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几个人本身就心内恻恻,一听他说这话,同时怔了一怔。庞伟说道:“不好吧.毕竟这些也是我们的心血,现在大位又去了,虽然怪事多,但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符纸剧烈地发起烫来,王风终于忍不住了:“我是个学风水的,你们知道这房子是什么的格局吗?是坟!那是孤魂野鬼想为自己寻找一个新家!”他一把从袖子里扯出符纸,符纸几乎立刻燃烧起来,在这一瞬间,王风借着符纸的灵火看到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正微笑着伏在庞伟后背。他的头发一眨眼间全炸了。 
      三个人呆呆地看着王风,王风知道此时绝对不能流露出一点恐惧的神色。他拼命保持着镇静说:“听我的,咱们快下楼,一切等见了太阳再说话!”说完也不管三人怎么想,一个箭步冲过去拉开了房门。用眼角的余光一扫,一个店员正象木头一样呆滞缓慢地上楼,王风大脑一凉:完了,这次麻烦大了! 

     已经不用符纸来测试灵气了。缓慢逼近的什么东西带着刺骨的寒冷,让王风无法呼吸。这里有多少人被附了体?王风不知道,也用不着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间屋子已经成了鬼屋!他略一回头,屋子里本来张皇失措的三个人面露微笑,正缓缓地向他走来,王风冲出门去,一股阴气几乎立刻笼罩在他的全身! 
      胸前的护身符光芒一盛,趁着阴气被逼退,王风拼命向另一侧的漆黑楼梯跑过去。一个令人发狂的尖细嗓音唱起了歌谣,回荡在诡异的空间里,歌谣中间或夹杂着吃吃的轻笑。 
      “锦绣衣裳白玉楼, 
      最繁华时最忧愁。 
      而今一旦全抛却, 
      与君同做少年游。 
      长携手,天地久,到白头。 
      问君家乡路几许, 
      岸上灯火是瓜洲。” 
      王风拼命捂住耳朵,跑入了这一片漆黑之中,四周没有任何光芒,他好象忽然之间瞎了一样,分不清方向,只有那简单凄凉的歌声和脚步声不断逼近。王风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一个梦:在一个漆黑的旅店之中,自己和许多人在一起住宿,到了半夜忽然被脚步声惊醒,醒来之后四周就传来这样不详的脚步声,而周围的人却都已经死去多时。记得在梦中王风就这样不断地跑,但幸运的是他最后总能醒来。王风不由得大声叫起来:“如果这是梦,赶快让我醒吧!” 
      但是他没有醒,只能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奔跑。王风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原地兜圈子,很多人都曾经掉到这种俗称“鬼打墙”的阴阳阵中,无论往什么方向跑结果都是一样的。但王风不能停,他不敢停,他怕一旦停下来自己就会思考这一切。 
      护身符上的光芒越来越弱。王风知道,鬼气正在侵蚀着护身符。当光芒完全消失的时候,自己也就完了。 
      在眼前的漆黑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王风愕然抬头,那个人竟然只周楚楚!周楚楚正唱着歌,微笑着向他慢慢地走来,和刚才恐惧柔弱的模样判若两人。王风的心沉了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出来:周楚楚是这里唯一没有被附体的人。王风终于站住了。 
      “为什么要把我引到这里?”王风问。 
      周楚楚看着他,美丽的脸上尽是嘲弄之色。“因为你是个没有本事又自大的麻烦。本来你这样的人我可以不理的,但是你三番五次的坏事也让人不舒服。” 
      “你要干什么?杀掉我?摄我的魄?叫别人附我的身?” 
      “用不着。只要在这里困你几天就可以了。反正你也出不去。对了,谢谢你昨天的夜宵。”周楚楚转身,缓步向无边的黑暗中走去。 
      “贱人!王八蛋!”王风终于忍耐不住,而且经过长时间的奔跑他也快要累虚脱了,于是一屁股坐下来破口大骂:“枉我一直那么信任你,把你当朋友看待,而且还失心疯了想要泡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周楚楚闻言站定,转过身来:“我做出什么事情来了?拜托,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你知道我想做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过就是个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而已。再见,我没时间和你废话。” 
      “等一等!”王风抬起脸来,“别小瞧人!你看,这是什么?” 
      他的手中夹着一张符纸,*的纸面上画着红色的符:“想困住我?做梦!我这就破了你的鬼阵!有本事你走近一点!” 
      周楚楚微笑起来:“干嘛啊,激将?我不吃那一套的。你要真有本事就走出去,我可以给你加油.” 
      话音未落,王风手一抖,那张符纸见灵即发,在空中直奔周楚楚。周楚楚轻轻一侧身,往左边移动一步,击空的符纸掉到地上,很快点着烧光了。周楚楚轻笑道:“这就是你的救命法宝啊?” 
      “是。”王风终于站起来,气魄显得非常从容:“对不起,我赢了。” 
      周楚楚想笑,她很久没有听到过这般滑稽可笑的事情了。但她立刻发现自己没办法笑,也没有办法移动。周楚楚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地面: 
      她正踩在一个太极图案的阳极上。 
      王风在刚才转圈跑动的时候,居然有意用脚跑出了太极形状,然后用那张根本不会起任何作用的符纸引诱她踩在了法力最具阳气的阳极!一瞬间,在太极图阳气的冲击下,周楚楚的法阵消失了,王风发现自己还在经理室门前,周围围着已经被附体、表情呆滞的陈家明、庞伟等人。随意结下的太极阵不能持久,王风用力推开想要抓住他的陈家明和庞伟,冲进经理室,反手锁上门。空气中几道寒气立刻向他逼来。 
      王风咬破手指,把自己的血涂在护身符上。立刻,护身符光芒大盛,王风冲到窗户旁边,向外面无边的黑暗一头扎了出去。 
    玻璃破碎和物体掉到地面上的声音。 
      王风象口袋一样笨手笨脚地扎在酒廊门前的地面上。傍晚。微风轻轻掠过他的耳膜似乎是世界的叹息。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宁静星光下的人们安详快乐,谁能知道他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回来?王风神态自若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听到动静的几个人愕然地看着他。 
      王风慢吞吞地走到马路对面,心里却紧张得很。太阳没了,自己身上一张符纸都没剩下,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还有符纸,瞧周楚楚所布法阵和她躲避符纸的模样,自己万万不是她的对手。转瞬间,王风大脑里掠过了无数种念头和问题,但所有的念头无一种有用,所有的问题也无一个有答案。看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电话叫警察来了。 
      王风轻轻地叹口气,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了,可是正在这时,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王风吃了一惊,因为上面的号码显示是一串乱码! 
      电话铃在持续地响着。王风迟疑半晌,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王风试探着问:“你是谁?” 
      还是没有回答,王风等了半天,把电话拿在手里看,只见显示屏上慢慢打出几行字: 
      我是龚大位,你可以说话,我听得到。 
      龚大位!王风几乎要跳了起来——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在知道自己正和一个死人通话而面不改色,如果有一百个人面临这样的事情,只怕有九十九个人会跳起来,其中更有五六十个会晕过去。 
      王风是那第一百个,是那个“几乎”要跳起来然而又没有跳起来的人。 
      他只是沉着冷静地问道:“我如何相信你?” 
      第一次打出的字消失了,接着是第二行字: 
      你知道我是。用心感觉。 
      王风看着这行字呆了呆,但是须臾之后,他相信了。有时候直觉比任何推理更准确。接着,令他触目惊心的字一个一个打在手机显示屏上: 
      你 
      在 
      酒 
      廊 
      “你怎么知道?”王风脱口而出。“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已经出来了,我要知道关于酒廊的一切!” 
      那行字迅速消失,接着几个字迅速出现,似乎在打字的人已经慌了一样。手机的显示屏太小,而他却有很多话要说。 
      你现在在酒廊! 
      你现在还在酒廊内部! 
      你并没有出来! 
      “什么?”王风的冷汗涔涔而下,他抬眼望望四周,熟悉的夜景,空气新鲜可人,星光暗淡,人来人往。这不是酒廊外面又是哪里?可是手机上龚大位还在不停地打字。 
      你以为自己被困住了然后又用特殊的方法脱离但其实你还在酒廊里这些是你的幻觉你还在原来那个地方那些活尸还围着你周楚楚现在正在努力摆脱太极阵的束缚你只是觉得自己在运动! 
      这行字又急又快,显见得对方已经心急如焚,但他再着急,也远远比不上王风看见这些字时的恐惧所震撼和强烈!那行字消失,然后龚大位继续疯狂打字: 
      不管你信不信,你现在还在南乡酒廊里!最多再过两分钟,周楚楚就能挣脱你那个匆忙布下的太极阵! 
      “你怎么知道的?”王风对着电话狂吼。他从来也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害怕到这种程度。 
      显示屏上的字消失。瞬间又有一行新字出现。 
      因为你现在见到的景象和经历的事情和我死那天一模一样! 

    这行字最多也只存在了五秒种,接着,两个鲜红色的大字重重地落在显示屏上: 
      快 跑! 
      “怎么跑啊!”王风大怒,无论如何发怒总比害怕好,当然也比等死好得多。“我四周都是被附体的人,我又不知道路,何况我现在在阴阳阵里,怎么跑都是转圈!你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 
      显示屏上忽然显示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下面附带着说明: 
      记熟这种走法,然后闭上眼睛,向法力最弱的地方走! 
      没别的办法了。王风心想。他紧张地研究着逃跑路线,然后闭上眼睛,向这未知的恐惧一步一步摸了过去。立刻,几只冰冷的手摸到他脸上,想用力拽住他,这些活尸虽然不能动,但抓人的力气还是有的。王风拼命摆脱他们,战战兢兢地按照脑子里勾画的图移动:前三,左一,右一,右八.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王风手里的手机已经被冷汗湿透。他忽然喊道:“这酒廊是谁造的?把答案打在手机上!还有,周楚楚是怎么成为你们员工的?我需要关于酒廊的一切资料!” 
      他当然是喊给龚大位听的,但他的声音沙哑而发颤,任何一个熟悉他的人,包括他自己,换个环境都绝对听不出来那是王风在说话。现在唯一还支持着他不倒下去的已经不是他平常所学关于风水与神怪的知识,而是人类最基本的求生本能。同时,王风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个酒廊或者一个周楚楚那么简单! 
      手机也在颤抖不停,显见得龚大位正在拼命(增加气氛而已,他已经无命可拼了)往手机上打他所知道的一切信息。 
      时间最多只剩下三十秒,而王风还有最后的四步要走,但要命的是他忘记了这最后四步是左一右三还是右一左三!手机上应该已经没有线路信息,他也不能打断龚大位,所以只能自己来做这个选择:左或者右?天堂或者地狱? 
      人的一辈子要做无数次选择,但是大部分选择都是轻松愉快的。“今天中午吃米饭还是馒头?”“我是要A美眉还是B美眉?”也有稍微紧张一点的:“这道判断题是对是错?”但是只要是人,总会遇到那个性命攸关的选择来临的日子,这个时候恐怕就不那么轻松愉快了。 
      左还是右? 
      左还是右? 
      左还是右? 
      . 
      王风的背部,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 
      还有十秒!周楚楚差不多就要挣脱太极阵了!王风横下心,向左边迈了一步。 
      空间里响起一阵笑声,一个好像用锯条在玻璃上刮出来的声音尖声说:“你终于还是走错了!” 
      王风心中一沉,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了。手机一阵剧烈颤抖。 
      这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白雪皑皑,枯树上孤零零挑着一片叶子,几户人家的小小村落。但平静得出奇。一个活物都没有。阴沉的天空中似乎隐隐传来风雷之声。眼前的风景就象一幅画一样引人入胜,但这画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情调。 
      瞬间,好似号令一般,屋子里走出了拿着刀斧的人,他们衣衫褴褛,眼神空洞,他们的刀上都有血。他们把其中一个没有拿刀的女人架到一扇磨盘上开始肢解。 
      一边肢解一边吃,生吃。 
      王风只感到一阵恶心,但是忽然间,他好似心境空明醍醐灌顶一般大声喊起来:“双水屯!这里是双水屯!” 
      伴随着这喊声,眼前的一切迅速消失,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周楚楚阴恻恻的声音响了起来:“对了一半,这里就是从前的双水屯,但又远远不是双水屯那么简单。可惜啊,王老师,最后一点机会你没把握住,你终于还是没能走出这间屋子。”银铃一般的声音听在王风耳朵里非但让人不受用,反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护身符那点有限的光芒终于被吞入了黑暗,王风连自己都看不到了,只听到周楚楚的声音忽左忽右地传来。 
      忽然,手机开始猛烈震动起来!伴随着这种震动,一阵安宁祥和的音乐从手机中传出,竟然是密宗的梵音!王风的眼前出现了景物:他就在南乡酒廊门口,如果刚才往左走,就可以出大门口,但现在他面对的是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人不是王风,是周楚楚,她的身后还有无数看不到面孔的黑影。她的脸色并不好,显而易见那梵音对她来说也并非全无作用。王风趁着这个机会,飞速跑出了酒廊,只听“哗啦”一声,酒廊的房子象漏气一样瘪了下去。
    南乡酒廊塌了! 
      外面还是一样的傍晚,一样的人流,一样的空气一样的星光。王风的脸煞白,过了半晌才强笑着问道:“现在是真的吗?” 
      没有回答,手机非常安静,好似从来没有动过一般。王风一惊,翻检前面的信息,什么也没有。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事情:鬼是无法唱佛经和听佛经的,因为佛经与道经这类东西可以使修行差一点的鬼形神俱灭。而龚大位刚才为了救他,万不得已播放了佛经。 
      所以,世界上不但已经没有龚大位这个人,而且已经没有龚大位这个鬼。 
      他所看到的一切,他所知道的秘密,已经随着他一起消失。 
      王风呆坐在地上,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这些事情、这些地点到底有什么联系?周楚楚又是谁?王风感到自己的头大了一倍有余。他只是茫然地坐在一边,应答警察盘问的同时看着南乡酒廊的废墟,看着一具一具尸体被从他眼前抬过。 
      而且,在不大的现场被清理干净之后,他只知道一件事: 
      那些尸体中有陈家明、有庞伟,有所有当时在场的顾客和侍应生,但是没有周楚楚。 
      绝对没有。 

    第一章:无限血 
      “王风!” 
      “恩。” 
      “王风!” 
      “恩。” 
      沈清容暴怒,站起来做“我手持钢鞭将你打”状:“王风!你要再不理我我就买把刀砍了你!” 
      “恩?”正在沉思的王风抬头看着沈清容:“恩。” 
      沈清容一甩胳膊转身就走,王风继续低头沉思。 
      这几天他已经到南乡酒廊的废墟去过数次,出乎意外的是那里的灵气反应居然是零,要不是他知道那里出过什么事情,正是营房建地的好地方。但是王风已经绝不认为南乡酒廊的惨祸完全是房屋外形风水的作用。风水起不到这么大的作用。 
      墙壁中没有怪东西。地板下和天花板里也没有。有怪东西瞒不过他。 
      还有,周楚楚一直都没有出现。 
      一双脚出现在王风眼前,王风抬头,是赵淳。赵淳正在窃笑。脸上的表情犹如黄鼠狼偷鸡成功,正要大快朵颐一般。王风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把思维拉回来:“有什么事情吗?” 
      赵淳发出一阵暧昧的笑声:“我刚刚看见沈老师去买刀了。” 
      王风努力摇摇头,他现在思维混乱,还不能有效地把“王风得罪了沈清容”、“沈清容发誓要砍了王风”和“沈清容去买菜刀”这三个命题联立起来组成一个事件。他抬头对赵淳说:“哦,对了,我正要找你。南乡酒廊那些事情你都知道吧?” 
      “知道。”赵淳在他对面坐下来:“前前后后营业有两个多月,死了十多个人,房子也塌了,这些成果都已经上电视了。前几天你不就是在调查这件事情吗?” 
      “是啊。”王风长叹道。“我从没象现在这样一筹莫展,知情人都死光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说什么也串不起来——周楚楚肯定是没想干掉我,要是真想让我死的话,不必在第一次请灵的时候点着打火机啊,在酒廊里她也只想把我困个几天。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呢?她的所作所为似乎象是要在酒廊举行什么召唤仪式,或者是.赵淳,你有没有感到学校和城市的邪气这几天也渐渐加重了?” 
      “不觉得啊。”赵淳说。“这几天天气热得很,是你的幻觉吧。” 
      “还有一件事情,我在周楚楚的法阵中摸索的时候见到了双水屯的幻象。周楚楚自己也亲口承认现在这个地方和双水屯大有关系。”王风忧心忡忡地说:“可是现在线索全断,双水屯只不过是我从前听到过的一个传说而已,说句不好听的纯粹是我用来在上课时吓人的,难道真的有这么回事?有这么一群作祟的厉鬼?再有,我总觉得这两天学校有股邪气在渐渐加重,或许是心理作用?这些事情让我越来越搞不懂了。” 
      王风又陷入了沉思。赵淳忍不住,说道:“那王老师你干嘛不去找周楚楚呢?明摆着她是事情的关键嘛。” 
      “找周楚楚?”王风冷笑:“世界上只有五种人是不必怕鬼的——大善人、大恶人、大文豪、真正的忠臣孝子和命数极贵之人——你看我象其中的哪一种?” 
      赵淳从头到脚打量了打量王风;“你不象。你实在是哪一种也不象。” 
      “所以啊。”王风叹气:“我简直是怕得要死。再让我这个三流阴阳师回头去找周楚楚和她那一票手下拼命我宁可现在就去死,好歹也能图个全尸。”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良久之后,赵淳打破沉寂:“要不我们再请请酒廊其他人的灵问问看?” 
      王风继续叹气:“不成啊,至少要找到三个接触过他们的人,我们到哪里去找这些人去?.算了,还是让我自己想一想吧。” 
      赵淳站起身来,问:“那我先走了,要不我去给你买点饭?” 
      王风摆摆手:“不用了,我算过,今天晚上会有人请我吃饭,你就别管了,这几天学校不安定,照顾好自己。” 
      赵淳走出屋子不到十分钟,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王风惊谔之间抬头,只见一个打扮滑稽、身穿旧道袍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正伸手去拔背上的杏黄穗子桃木剑,一边拔一边大叫:“有妖气!有妖气啊有妖气!”后面有两个人正在各自进行动作:传达室老大爷正叫嚷着把他往楼下扯,沈清容一脸抱歉和尴尬地劝解。 
      推拉之间年轻人已经把桃木剑拔了出来,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但配上周围的景致和人物却显得说不出地滑稽。王风在目瞪口呆片刻之后终于开始说话,一说话就是破口大骂:“他妈的,驴粪,狗屎,糊涂虫,死不绝的许浣玉!” 
      道装年轻人许浣玉:“有妖气呀有妖气!” 
      王风站起来,走到目瞪口呆的传达室大爷和沈清容面前,鞠躬到地:“大爷您消消气,这个人我已经想把他杀了很久了,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这机会终于到来了,您就把他让给我吧。”又对沈清容说:“沈老师,我知道您老很想砍了我,您老要是能在砍我之前帮我一起砍了他,我感恩戴德到下辈子!” 
      传达室大爷嘟囔两句,转身下楼。沈清容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微笑:“他一定很郁闷。” 
      王风怒道:“我比他更郁闷!” 
      沈清容笑笑:“话说回来,这个打扮奇怪的人一到这里就要找你,然后直接就往里闯,他到底是谁啊?” 
      王风:“他也不是谁,只不过是我认识的一个人而已。” 
      许浣玉:“有妖气呀有妖气!有妖气!” 
       
      王风的屋子,许浣玉、王风和沈清容围坐在桌子旁边,王风问:“沈清容你不是要买刀砍了我吗?现在大业未成,又回来做甚?”见许浣玉张头缩脑左顾右盼,又是怒从心来:“坐好!说你呢!我知道有妖气!哪儿能没有点妖气呢?你这身行头是哪里来的?” 
      “有个剧组拍戏,我是临时演员,顺手牵羊的。”许浣玉终于正襟危坐,笑吟吟地回答。沈清容拉下脸来说道:“王风我可告诉你,虽然我今天饶你一命,但我随时保留砍你的权利。”王风更加郁闷十倍:“成成成。二位我谁都惹不起,行了吧?” 
      沈清容偷偷看了看许浣玉,对王风说:“这个人好奇怪啊。你怎么一见他就这么大火?他是谁呢?” 
      王风还没来得及回答,许浣玉已经在悠悠然说话:“有些人啊,你是认识的,他大半夜敲开你家的门,把你从被窝里拉出来,喝了你的酒,吃了你的饭,把你臭骂一顿,你还只能好模好样地陪着笑看着他占了你的床睡觉,那些人是谁呢?” 
      沈清容:“债主?” 
      王风哼道:“要是债主我早一脚把他踢出去了。” 
      沈清容:“家长?” 
      王风青筋暴跳地回答:“他也得想啊!” 
      沈清容点点头:“哦,我明白了。他是你的死党朋友。” 
      王风和许浣玉同时回答,一笑一怒:“孺子可教。” 
      王风叹气道:“今天上午我给自己算了一卦,晚上有人请我吃饭,再没想到居然是你这小子。” 
      许浣玉看着王风,半晌不能做声:“你以为我是来请你吃饭的?” 
      王风比他感到更加奇怪:“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许浣玉:“老规矩,我是来蹭饭的。” 
      王风:“我没钱。” 
      许浣玉:“钱多俗啊,我身上什么时候带过钱?” 
      两人的目光饿狼看羊一样向沈清容看过去,沈清容花容失色:“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真的。但是你们不能搜。” 
      三人大眼瞪小眼半晌之后,王风与许浣玉同时大笑。王风喘着气说:“三个穷得丁当想的人居然讨论了半天谁请客吃饭,这事情真是再滑稽没有了。可是到底今天晚上谁来请我吃饭呢?”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王风精神大振:“行了,估计就是这人了。今天晚上的饭我包了,你们就听好吧。”说完,王风接起了电话:“谁啊?” 
      “呦,王老师健忘,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多日没见,我想请你吃顿饭。” 
      沈清容兴奋地问:“是谁啊?” 
      王风听了这个声音之后颜色惨变,脸上浮现出恐怖的神情,他看着许浣玉和沈清容,一字一顿地说: 
      “是周、楚、楚。” 
      一股阴风在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中回荡。 

    许浣玉静静地听着王风的诉说,室内灯火明亮。周楚楚是这样一个人,南乡酒廊是那样一件事,在过去的某个时间段内王风几乎死在那里。其中有很多章节沈清容根本不知道,王风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讲完之后她脸色煞白。 
      “你准备怎么办呢?”许浣玉沉吟着问。“她不是还约你今天晚上8点在原来的酒廊见面吗?” 
      王风惨笑一声:“总之我是没办法。本来以为这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既然她找上门来了,我估计我是跑不了了。法术界把这个叫做追魂令,我要是不破掉她的法,比死还惨。” 
      许浣玉陷入沉思,沈清容不禁悄悄问王风:“你这个朋友打扮得象个道士,他是不是也会一点阴阳术?你们两个还对付不了周楚楚吗?” 
      许浣玉微笑:“我不成啊。我一贯是个无神论者,研究研究佛教和道教历史那是有的,对付鬼我可没本事。”王风马上接上话说:“何况周楚楚不是鬼,她是个人,但在行法的时候总觉得带有一些鬼气。” 
      许浣玉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被附身了呢?” 
      王风摇头:“不象。她眼神灵动,动作也不僵硬,实在没有一丝半点被附身的迹象。” 
      许浣玉的神色变得有些紧张:“越是这样,她的灵力越高。而且她绝对不是为了对付你这么简单,要是真想对付你的话,你一点机会也没有。” 
      王风:“我知道。” 
      许浣玉抬头看着灯光缓缓地说:“附近应该也没有什么高人。” 
      王风笑:“最高的恐怕就是我了。” 
      沈清容插话说:“那可不可以去找一些高人来对付她呢?” 
      王风哼了一声:“我也很想把达赖班禅或者少林寺武当山五台山的掌门弄一个来,再不成本愿寺的法主、大日莲池的住持也成,但小姐拜托你用脑子想想,一条鱼在路上快要干死了,你去引东海的水来救它,来得及么?”沈清容讨个没趣,嘟着嘴不说话了。许浣玉接着教导她:“何况谁告诉你佛道是为了捉鬼产生的?鬼和人一样是佛道世界观中生命的一种状态,佛祖老君干什么非要站在人类一边去对付鬼?好像你家的蟑螂和蚂蚁打起架来了,你难道会帮蚂蚁一起打蟑螂吗?捉妖除怪那都是最没出息活不下去的和尚道士要讨生活不得已才做的。你看我,我研究佛经,道经,但你要让我捉鬼我是完全没这个概念。” 
      沈清容不服道:“听你们说的,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 
      许浣玉缓缓地说:“等死是肯定不成的,跑也跑不了,而且我也和王风一样,直觉上就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根本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这个鸿门宴非去不可。我要和王风一起去。”说完站起来,四下看看,对王风说:“快,给我弄套衣服,我可不能这么去。” 
      沈清容急得要哭出来:“你们怎么还要去?那肯定是周楚楚的陷阱,求求你们别去了,你们还是快点逃命吧。” 
      王风已经给许浣玉找好了衣服,沉默地看着许浣玉换,许浣玉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有时候有些事情是没办法,逃得了我不会叫他逃吗?”王风看着沈清容默然半晌,忽然从脖子上解下护身符戴在她脖子上,顺便温柔一抱:“你在这里守着,有事情的话去找赵淳,千万千万!” 
      沈清容想说些什么话,却没能说出来,伸出手去想拉住什么,却什么也拉不住。看着两个男人脸色肃穆地消失在房门之外,她的眼眶之中不知何时已蓄满了眼泪。 
      不知不觉之间,夜已初深。
    学校地处偏僻,打车很费劲。王风和许浣玉在黑暗中走了半天,才打到一辆过路的出租车。 
      “去.哦,原来有个地方叫做‘南乡酒廊’你知道不知道?”王风对出租汽车司机说道。司机发动了汽车,转过脸看了看他:“坐好。” 
      “那你就是知道了?”王风皱眉问道。司机转回头去,从前后座的栅栏之间看着他们,依旧是那副冷冷的腔调:“坐好。”许浣玉悄悄地扯了扯王风。王风不说话了,只是悄悄拿出一张符纸来测试灵气,没有反应。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这司机有古怪,忍不住要冲口而出:“你的车我不坐了,我要下车。”但许浣玉在这节骨眼上又扯了扯他,王风强忍着不说,坐了下来。 
      车子在大路上飞驰,现在最多也就是晚上7点,但天黑得怕人,路上只有他们一辆车,一个行人都没有,静悄悄地令人窒息。王风大睁着两眼搜索外面,许浣玉却闭上眼睛开始养神。外面非常黑,而且在高屋建瓴之中唯一能让人联想到的两个字就是——荒凉。 
      一阵寒意冲击波一样冲过车厢,王风恐惧地发现车子经过的路段他居然从来没见过。他悄悄地问许浣玉:“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许浣玉的眼睛依然禁闭,只是缓缓地悄悄吐出了几个字;“我不管你看到什么,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很冷,我只知道他在转圈。” 
      外面的天空越来越黑了,已经看不到。司机打开车灯,光柱照出十几米远,王风发现他们居然穿行在密密麻麻的树林里!一颗巨大的树张牙舞爪扑面而来,眼看就要和汽车相撞,但司机恍若未见。王风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不喊出声来,双眼圆睁注视着前方。 
      汽车从树身上穿了过去,就好像树木是空气做成的一般,王风异常惊奇,转头向后面的车窗看过去,想看看树木变成了什么样子,没想到他看到的却是一颗披头散发的惨白人头贴着车窗在看他!那赫然就是陈家明的人头! 
      他条件反射地紧紧抓住了许浣玉的手。那只手是冰冷的! 
      王风回过头,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喊出声来,他的胃似乎被一只手拽住了,要把其中的东西都倒出来一般。直到此刻,他才觉出自己是如此地孤立无援。他不敢再回头,陈家明的人头随着车子的颠簸撞击在后盖上的声音传来,清晰可辩,而且他似乎在哭。这种哭声好像吹在王风后颈的冷气一般让他全身发毛,王风忽然意识到应该松开许浣玉的手,可是他稍微一松力,许浣玉已经闪电一般翻起手掌,抓住了他的手腕。 
      “砰”的一声大响,后面的车窗玻璃破了!王风似乎能感觉到陈家明的人头在一点一点跳跃着接近后窗,哭声更加清晰。忽然砰的一声大响,似乎是陈家明跌倒在后盖上,哭声停了。但马上就又传来了另一种更加恐怖的声音:陈家明用牙齿啃着车后盖正在慢慢移动! 
      司机仍然不动声色把车开得飞快,王风终于忍不住,叫道:“停车!我要下去!”司机恍然未闻,王风试了试,车门死死的。忽然,许浣玉轻声说话:“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手很冷?” 
      王风愣了一下,发觉这确实是许浣玉的声音,许浣玉继续说:“放心,我还是我,只不过和你一样怕得过头了而已。我抓你的手,是为了控制自己不要跳下去。”接着,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王风心中一宽:毕竟他还有一个朋友,他不是独自一人陷在这可怕之极的环境中。于是王风也跟着说:“是啊,我也怕得很。” 
      许浣玉勉强轻笑数声:“孙子才不害怕。” 
      王风也逼着自己发出一阵空洞的大笑:“王八蛋才不害怕。可是害怕好像没什么用。再说了,我要是就这样被吓个半死,我还怎么教学生?” 
      许浣玉紧接着说:“对啊。王风我问你,要是非当孙子、当王八蛋不可,你当不当?”王风马上接着说:“当!为什么不当?周楚楚想当孙子王八蛋都未必有这个机会!” 
      两人的手心中都有了暖意,他们似乎发觉看开了之后确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车子里似乎传出一声叹息,接着,车停下了。王风勉强笑着问:“到了?” 
      司机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伸手到后脑上,把脑后的头发向两边拨开,平滑光洁的皮肤好像没有长过头发一样,接着,皮肤上绽开了几个破洞,有些东西突起。王风一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那是周楚楚的脸! 

    “没错,到了。” 
      在王风几乎吓晕的时间内周楚楚已经下了车,她穿着司机的制服,规规矩矩,在月光下身段婀娜,娇俏可喜,笑意盈盈地看着车上的王风和许浣玉。王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无法用常识把五大三粗的出租汽车司机忽然变成娇小的周楚楚这个过程在思想中完成。耳听得旁边的许浣玉微笑着说道:“你猜我现在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周楚楚问,王风打开车门走下车子,许浣玉却仍然闭着眼睛说道:“我想说:要是这女鬼长相漂亮,就不亏了我万死不辞陪着他跑一趟。” 
      周楚楚笑得花枝乱颤,说道:“那你就不亏了。我敢保证你没有亏。你那朋友王风在被我困到法阵里的时候尚且色心不改,说要追我,真可惜沈清容老师没看到。”王风有些发窘,赶紧辩白说:“我那是转移你的注意力故意胡说八道,你可别对自己太有信心。”许浣玉也呵呵笑道:“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睁开眼睛,你就认识了我,我也就认识了你,问题是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干什么陪着王风搅这趟混水,你就没想过我是什么地方的大法师,来找你麻烦的?” 
      周楚楚曼声说:“我知道,你叫许浣玉,是王风穿开裆裤时候的朋友,一点法术也不会。没关系,来的都是客,两个人我都请。不过我就是不明白王风这人胆子怎么这么小,自己怎么样倒也罢了,还非要拖累一个朋友?” 
      王风愣住了,这个问题他从没想到过,的确,许浣玉和这件事情实在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正要开口,许浣玉已经抢着说:“不奇怪,要是我是王风他是许浣玉,他一样也要来,我一样什么都不想觉得这都是应该的。”说完之后他摸索着从车子里钻出来,睁开眼睛,上下打量周楚楚,然后立刻说道:“不亏。不亏。如今的鬼也长得这么好,看来我真该改行去做抓鬼生意了。可惜,我是个无神论者,不能背叛自己的信仰。” 
      王风四下打量,星光漫天,月色盈袖,四周一片宁静,哪有什么人头?哪有什么车?但树林却是有的,这是一座林间的空地,不远处赫然有一座熟悉的建筑:南乡酒廊。 
      周楚楚抬手看表,嫣然笑到:“八点正,王老师,许先生,咱们进去吧,可以开席了。”说完自己先进入了南乡酒廊。 
      许浣玉和王风也跟着他,许浣玉无意之间看到了王风的脸色,知道有异,立刻悄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王风又想哭又想笑地回答:“是我们学校教学楼后面那片荒树林子。” 
      一阵阴风刮过,王风紧紧衣服,骂自己道:“他奶奶的,我真是服了我自己了,在这种环境下居然会以为南乡酒廊比较安全。” 
      许浣玉一笑,和王风一起走进了南乡酒廊。 
      酒廊里的陈设还是从前的样子,不过空荡荡的没有人。夜气清明,月华如水,正当中摆好一张桌子,席已安就,许浣玉用力嗅了两次,赞叹。三人在桌子周围坐下。 
      “这些都是正经八百名厨们的手艺,绝对没有任何机关。”周楚楚劝酒:“两位可以放心吃。今天我是诚心请客。”说完把每个菜都吃了一口:“呵,好吃好吃,还热着呢。你们快点动筷子啊?” 
      王风看看许浣玉,许浣玉看看王风。 
      最后王风试探着问道:“少等,有件事情我得问问。我每次一见到你就被拖进幻觉之中,我怎么知道现在吃这些东西不是幻觉呢?” 
      周楚楚愣了愣,然后微笑道:“就算是幻觉,反正你大脑感受到的东西都是真实的,你又不吃亏你怕什么?”王风还没有回答,许浣玉已经伸出筷子夹了块贝足,蘸点芥末陈醋放进嘴里大嚼:“有道理。就算现在是幻觉,我吃的其实是狗屎,你周楚楚小姐其实容貌有若钟离春一般,我也没吃多少亏不是?”周楚楚不禁莞尔:“是是是,许先生你猜得很对,我貌丑无比,但你现在吃的东西是货真价实的三足子母贝贝肉,放心好了。”王风也终于迟疑着拿起筷子。 
      很显然:许浣玉毕竟不懂阴阳术,加上平素就大胆,没把这事情放在心里。王风却不能这般旷达:他与周楚楚交过手,知道她的厉害,却不知道她宴请自己的目的。于是王风举杯向周楚楚敬酒:“周小姐,人我们已经来了,饭我们也在吃,不过你请客的用意我们还没弄清楚,你总得说说看,要死也让我们做个明白鬼啊?” 
      周楚楚放下筷子,倒酒,喝酒。辣得呛出来。沉默。王风与许浣玉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良久,周楚楚才有些凄然地一笑:“你们怎么会死?要死的是我还差不多。” 
      王风与许浣玉同时大吃一惊。王风问道:“怎么回事?你终于恶贯满盈了?”许浣玉打断道:“别别,别这么说话,我们这些研究哲学的要有通达的态度,不能幸灾乐祸。周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说说吗?”王风回头看着许浣玉怒道:“你知道不知道她眨眼之间就杀了十几个无辜的人?他们都有父老妻儿,这事情怎么能说算了就算了?” 
      周楚楚叹息着回答:“你以为我是愿意的吗?” 
      王风惊骇之下问道:“你还不是这事件的幕后主导?” 

    周楚楚不说话,用筷子蘸了点酒,在空气中画起符来。筷子上的酒在空气中居然静止下来,随着筷头的划动渐渐形成虚空之中的形状,那是一道形状复杂的符文。周楚楚长声吟道:“境由心生,魔从心破,咄!” 
      一点微光在酒符中闪动,随即酒符消散,光芒掠过这个地方,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酒香。王风感到一阵温暖在心房中弥漫开来,他不禁悄悄问许浣玉:“这是什么咒法?” 
      “破魔净地咒。”许浣玉说,他别的本事没有,但看书多了,这些符法的名称形状效果无有不知,只是不会用而已:“至少三柱香之内,此地附近不能使用任何法阵、幻形与咒术,鬼物不敢侵犯,一切都以本来面貌出现。”随着他的话,南乡酒廊化为乌有,王风发现他们三人就坐在树林中间的一小片空地上,桌子是个大树桩,凳子也不过是几块石头,值得欣慰的是饭菜和酒确实货真价实,周楚楚也还是那般好看。周楚楚迅速抬手看了看表。 
      “你们听好,我没多少时间说。”周楚楚严肃地开口:“我做那些事情是身不由己,我也是替别人干活的,活没做成,难逃一死。但是我必须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要不世界也许就完了。” 
      王风着急地问道:“你替谁干活?” 
      周楚楚摇头:“我不知道。姑且称为‘那人’吧。他可以随时操纵我做事情,我从七岁起学道,今年已经整二十了,王风你觉得我道行怎样?” 
      王风沉吟一下之后说:“周小姐不用谦虚,你算是我见到的法力最强的人。” 
      周楚楚:“在遇到那人之前,实际上是感应到那人之前,我也这样认为。但是四个月之前我感应到了他,他随便就把我的防御、精神、法力和信心都破得一干二净,然后在我身上种下了长乐咒,他甚至可以观察我的思想,我要是胆敢稍有反抗,他随时都可以让我发疯或者*,就算他要让我疯到去色诱我老爸,我也是没有丝毫办法。我替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却从没见过他。” 
      许浣玉和王风都静静听着,心下骇然。听到此节许浣玉微微一笑:“可惜。他怎么没让你疯到来色诱我?” 
      周楚楚冷冷看了看他:“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们一定要耐心听我说。你们都知道能完全不和一个我这样的阴阳师见面就给他种长乐咒是多可怕的事情,这人的法力高深程度已经接近神魔!然后那人就让我辍学,离家出走到这个城市来,进南乡酒廊做领班。然后,你们都知道,他让我先杀了龚大位——我散了他的魂魄然后用驱身咒,他出车祸之前就已经死了,那车撞的只是一具会走的尸体,又在指定的日子里杀掉酒廊中所有的人。我不大忍心,只想把所有人困个几天,没想到你跑出去之后酒廊就塌了。” 
      王风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楚楚在请龚大位的灵魂时心神不定,并且能够确认那并非龚大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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