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研究员：鹿、松鼠和小鸟的趣事

■陈涛 林带、草坪、阳台、独立房，这是我儿子的坐西朝东的住房后院的景观格局。2002年我儿子一家迁到华盛顿，这个小区原是一片以栎树为主的大森林，开发住宅后还保留了一片长约七八百米、宽30多米的林带。动物减少了，但松鼠、野兔还十分活跃。不时还能见到野鹿、狐狸和金龟等野生动物。叽叽喳喳，唱着悦耳歌儿的小鸟在林子里随处可见，在小区水塘旁还能看见大雁在塘边下蛋孵育后代。这里我记载的是鹿、松鼠、小鸟的趣事，它演绎出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场景。 野鹿把豇豆叶子刷掉了 2010年我去美国探亲，6月中旬在后院种的黄瓜已结果，豇豆枝叶茂密已开花结豆。一天清晨到后院，忽然发现豇豆叶子齐刷刷像被剪掉了。是被羊啃的吗？可附近没有羊啊！而且，羊也不可能啃得这么高。旁边的黄瓜和黄瓜叶子因有刺有毛而丝毫无损。我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几天后的清晨，我发现三只母鹿在林子旁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我，这才反应过来，吃豇豆叶子的原来是鹿。家里人都起来看鹿，5岁的孙子、孙女看到鹿也觉得很稀奇、很高兴，林子里有鹿！可自此以后再也没有见到鹿来啃豇豆叶子了。 2013年4月，我和老伴再次来到美国探亲，一天早晨又看到了膘肥健壮的三只母鹿在林子边张望。等我开门要照相时，鹿机警地跑掉了，等再次出现时，我悄悄从门边出去才照上相。我儿子说在高速公路上，经常看到有野鹿在林子旁，但人们绝对不会去伤害它们。 松鼠偷桃记 人们对松鼠并不陌生，体型细小，长长的脸，尖尖的嘴，一对小眼睛滴溜溜，长着厚厚的长茸茸的尾巴。它常年生长在林子里，以种子、果仁、榛子、橡栗、松子及草籽为食品。松鼠性情温顺，可爱乖巧，十分勤劳、聪明。儿子家后院林带主要树种为20～30米的栎树，间杂有松树等。这是松鼠最喜爱的栖息地，有橡栗、松子等丰富的食物，所以松鼠很多。从早到晚都见有松鼠在树上、草地上乱窜觅食。有时见了人也不害怕，而是直起身子两眼直溜溜地望着你。前几年我们在林子边缘种了一棵桃树、一棵李子树，已经两米多高，这几年已经开始结果。桃子虽不像水蜜桃那样大而甜，但清脆可口，而李子则酸溜溜。2010年桃子挂满了枝头，足有几十个。我们希望等到桃子成熟后再摘。可到了7月份桃子快成熟的时候，却只见桃子一天天地减少，附近的孩子也不可能来摘，桃子哪里去了？一天中午我在厨房忽然看见一只小松鼠从桃树上窜下来，原来是它！等我跑出去时，小松鼠早已窜到林子里去了。桃子是保不住了，怎么办？开始我用塑料布把树包起来，塑料布滑，以为松鼠上不去，可是松鼠照样轻轻松松爬上去，照偷不误。第二次我用硬纸板剪一个圆盘把它镶嵌在树干上，但还是无济于事。最后只好把大一点的已经发红的桃子摘下来，剩下二十几个在树顶的青桃子。可是没几天，那剩下的二十几个也全部被偷个精光，没有给主人留下一个。松鼠应该是把桃子藏起来了，作为秋冬的后备粮食。李子可能是因为过酸，松鼠尝了几颗就放弃了。 2013年我们再次来到华盛顿，桃子又挂满了枝头，而且比三年前要多得多，唯其命运不改——又像2010年那样，作为松鼠的后备粮食了。 小鸟敲窗讨食 当舞台上“百灵鸟从蓝天飞过”的清脆动人的歌声响起，人们仿佛看到了大自然美丽、和谐的景象。人们都喜欢鸟。凡有鸟儿聚集的地方环境就好，空气就清新。国内的鸟市大多紧靠着公园或者河边的林子而建。在美国，无论是大人或是孩子，对待小鸟就像农家对待小鸡崽那样，喂食给水。华盛顿的房子后院那片林子里鸟的种类似乎比国内鸟市里还多，许多是我们在国内难以见到的，例如金身火红黄嘴或者全身绿衣的小鸟等等。每到清晨天蒙蒙亮，林子里小鸟就活跃起来，鸟语、歌声在林中响起，展示着鸟儿各自的风采。歌声停了，鸟儿便到各自主人的房后鸟食盒里就餐，而鸟食是房主专门从鸟食店买来的，类似小米之类易消化的食品。去年5月份，儿子忙着搬家，无暇给鸟买食，鸟食盒里空了。有几天早晨，一只黑鸟飞来，用嘴“笃笃”敲窗户，意思是“主人我没有吃的了”。见此状况，孙女催促她爸爸快去买鸟食。我随手抓了一把米撒到阳台上，可几天下来，发现大米颗粒未动——看来这些鸟是吃“洋性”了。阳台旁有棵葡萄树，每年硕果累累。我说等成熟了采摘做葡萄酒，儿子笑而不答——果不其然，葡萄全部成了小鸟的美食。相声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阳台地上满是葡萄皮，这便是鸟儿的杰作。 （作者系中科院沈阳应用生态所研究员） 《中国科学报》 (2014-04-21 第7版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