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坑殉狗,随葬的部分陶鬲、陶簋具有显著的商式风格。
赵化成教授向记者介绍,葬俗在一个族里会保持很长时间,对一个时期文化的反映很有价值,李崖这批墓葬与2005年发掘的礼县西山西周晚期铜礼器墓以及春秋战国时期出铜礼器的秦国高等级贵族墓的葬俗完全一致。因而,这批墓很可能是早期秦人核心的嬴姓宗族遗存。
目前,有关这批墓葬的确切年代还有不同看法,初步判断大多集中于西周中期,个别可能为西周早期偏晚或西周晚期偏早。综观上世纪80年代发掘的甘谷毛家坪遗址秦文化墓葬年代最早不超过西周中期偏晚,礼县西山坪则为西周晚期,可以断定,李崖这批墓是迄今所见年代最早的一批秦族墓葬。
叁
价值确定秦人秦文化“东来”
对于赵化成教授和他带领的课题组而言,通过2010年、2011年两次对李崖遗址的发掘,最大的收获即是有望终止史学界、文化界围绕秦人、秦文化而起的“东来说”与“西来说”之争。
“东来说”最早产生于1933年,由傅斯年在《夷夏东西说》中提出的,他认为“秦赵以西方立国,而用东方之姓者,盖商代西向拓土,嬴姓东夷在商人旗帜下入于西戎”。作为首次提出秦人的祖先在东方的观点,得到不少学者的赞同。与“东来说”相反,有不少学者主张嬴秦族源“西来说”,1936年《禹贡》杂志刊登了现代历史学家蒙文通《秦为戎族考》一文,是最具权威性的“西来说”观点。
根据目前早期秦文化联合考古队对李崖遗址的发掘,赵化成教授认为,从李崖出土的墓葬葬俗以及具有浓厚商代风格的陶器来看,秦文化的“东来说”从文化上可以找到根据。
“根据文献记载,秦人远祖蜚廉、恶来和商纣王混在一起,以材力事纣,助纣为虐。这表明,在商代末年,秦人和商王朝的关系很密切,过去的秦文化应是和商文化有着某些关联的。李崖出土的陶器表现出浓厚的商文化味道。从这点证明,秦文化东来从文化上可以找到根据了。”赵化成认为,李崖墓随葬品中有相当一部分陶器具有显著的商式风格,如方唇分档鬲、带三角纹的陶簋等,再加上腰坑殉狗的葬俗,表明早期秦文化与商文化有着某种渊源关系,再结合文献记载秦远祖与商王朝的密切关系,从而可以肯定秦族、秦文化是东来的,这在秦史、秦文化研究领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肆
争议“秦先祖封邑说”尚待确认
清水李崖遗址究竟是否为秦先祖非子的封邑所在地?这也是早期秦文化联合考古队在对遗址发掘之初,就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秦非子是秦国先祖第一个被周王室分封的人,在秦的发展史上是创立秦国当之无愧的奠基人。非子为周孝王养马受到赏识,孝王打算立他为大骆之嫡,遭申侯反对,遂改封他于“秦”,秦之国号即源于此。经秦侯、公伯、秦仲三代,再到庄公居西犬丘,“秦”作为别宗封邑近百年,在秦早期历史上有重要地位。
关于非子封邑,《史记·秦本纪》中有这样的记述:秦非子“居犬丘,好马及畜,善养息之,犬丘人言之周孝王,孝王使召主马于汧渭之间,马大蕃息”,并“分土为附庸,邑之秦,使复续嬴氏祀,号曰秦嬴。”至于非子受封的“秦”邑在何方,史记中没有明言,学界对此也各有说法。
中国国家博物馆考古部研究员梁云博士向本报记者介绍,非子的封邑所在地,学界有中西部汧渭之会和陇西清水县两说。根据汉以来文献皆言非子封地在陇西的清水县(包括今张川、清水两县),再加上先秦考古队对李崖遗址的考古发掘,认为其作为非子封邑的可能性很大。
“李崖遗址地理位置很好,地势开阔,作为非子牧马的条件是具备的。从已发现的北魏时期的清水郡城,以及遗址内丰富的文化遗存,都有条件作为早期秦人的活动中心。加之,从目前发掘情况来看,可以初步确定遗址时间为西周中期,这与秦非子所处的时期也吻合。同时,在2010年的发掘中,考古队还发现了一个西周时期的马坑,都可作为旁证。但遗憾的是我们至今还未发现高级别的贵族墓葬,以及西周时期的宫殿建筑。”梁云博士认为,李崖遗址作为非子封邑是很有可能的,但还有待于进一步的发掘确认。
赵化成教授则对李崖遗址为秦非子封邑持保守态度,“李崖遗址面积大、西周时期遗存丰富,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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