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巢门守卫。“中蜂”个体较小,很容易被“意蜂”识破,盗蜜成功率较低。但很多情况下,“意蜂”却能混进“中蜂”蜂巢盗蜜,至今仍为谜团。
“有人说是意蜂工蜂的振翅频率酷似中蜂的雄蜂,这样得以潜进中蜂蜂巢。还有人的提法很有意思,说是意蜂向守门的中蜂行贿,也就是给蜜吃混进去。”王桂芝说。
孙长德还提到“婚飞”一事,他曾做过5年的实验,发现“中蜂”蜂王在找雄蜂交尾时,“意蜂”雄蜂往往会扰乱婚飞,凭借自己的个体较大优势,与“中蜂”蜂王交尾,而这样产下是非受精卵,不能培育工蜂,由此也会造成“中蜂”群体的后继乏人。
但对于意蜂扰乱“婚飞”一说,王桂芝教授以及青州的尹居录等人士持相反观点,认为可能性极小,“意蜂”不会对“中蜂”的婚飞产生影响。
“意蜂”现实性地影响着“中蜂”的成长,位于泗水的山东鑫源牧业总经理郝源曾在自己的蜂场尝试养过“中蜂”,但蜂场内全是“意蜂”,“中蜂”的饲养很快就告失败,至今他只饲养“意蜂”。
蜂群背后
养蜂人的经济趋利性
“中蜂”的衰亡与“意蜂”有着密切、直接关系,而背后更为重要的是我们人类的经济趋利性。
山东庞大的“意蜂”蜂群和零星的“中蜂”蜂群,实际上是全国的一个缩影。“意蜂”何以在几十年内挤垮“中蜂”王桂芝教授一言以蔽之,“就是收入”。
“我国在引进意大利蜜蜂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在养蜂人之间大规模推开。这主要是意蜂产蜜量高且性情温顺,蜂群能成大群。相较而言中蜂的产蜜量低很多,性情上容易分群跑掉。意蜂在进化过程中,可以产蜂胶,而中蜂则没有采集加工蜂胶的本领。”
孙长德虽然自己养了40多群“中蜂”,但主要的经济收入还是1000多群“意蜂”。“意蜂比较喜欢大蜜源,由于群内蜜蜂数量较多,在一个采蜜季节,一个意蜂蜂群采蜜量会超过一个中蜂蜂群的三四倍。”
对于“中蜂”和“意蜂”,蜂农的经济收入由此会产生明显差距。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开始,“意蜂”开始席卷全省,并通过自己的“战争”绞杀了大量“中蜂”的生存空间。
王桂芝教授告诉记者,“中蜂”和“意蜂”在抗病方面有明显差异。“意蜂”容易得寄生虫蜂螨,而“中蜂”并不得蜂螨,但“中蜂”最怕一种囊状幼虫病。而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这种病曾大规模爆发过,对“中蜂”产生了重大影响。孙长德认为,这种囊状幼虫病,就是被“意蜂”带来所致。
“中蜂”未来
若灭绝影响山区植被
在王桂芝看来,任何细微的生物,在自然界的链条中,都有自己的位置,它的缺失肯定将对生态产生影响。对于“中蜂”来说,这样的影响会是缓慢而巨大的。
从自然习性上看,“意蜂”喜欢的是成规模的大蜜源,像山区里的灌木等零星蜜源并不“感冒”,且需要在12摄氏度以上才可出巢。对于华北地区特别是山东地区来说,像早春的很多植物,“意蜂”难以采集花粉。而“中蜂”并无此要求,只要气温达到6摄氏度以上就可出来采蜜。
作为土生土长的“中蜂”,它匹配着我国独特的植被体系,特别有利于山区的植物繁衍生长。很多植物如果没有“中蜂”,授粉就难以进行,对植物的繁衍会产生不利影响甚至灭绝,进而会影响生物链上的每个物种,最后到达金字塔的最顶端——人类。王桂芝说:“有位人士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中蜂灭绝,泰山上的植被将减少三分之一。”
为“抵抗”周围的“意蜂”,孙长德等养蜂者,现在会对“中蜂”缩小巢门,这样只能让体型较大的“意蜂”进不去。然而,要想真正的挽救“中蜂”,宋心仿、王桂芝等人都倾向于划定保护区,只能养“中蜂”,对于经济收入受影响的蜂农给予补贴,对此他们曾多方呼吁过,但我省尚未走出这一步。
王桂芝说,临沂某地有个蜂场,前年有100多群中蜂,但在周围意蜂的影响下,现在已减少到60多群。她去当地政府部门呼吁建一个保护区,但政府部门的态度明显不积极。
目前的“中蜂”饲养,只是寄托在部分养蜂人朴素的情感维系上。用宋心仿的话说:“这是一个心痛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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