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道飞行器、两个着陆器、两个表面穿透器。与苏联每次发射两个航天器的做法不同,俄罗斯只能负担起一个航天器。因为经费经常出问题,许多项目参与者在数月内都拿不到薪水。1996年11月16日夜,“火星-96”探测器顺利升空,但是它的第四级助推火箭只喷射了20秒钟就停止了。两小时后,它与地面的联系中断,一切努力都无法挽回这次发射的失败,“火星-96”在一片惋惜声中坠毁在澳大利亚,装载的第一个火星车也随着探测器一起灰飞烟灭。
已逝的俄罗斯科学院空间研究所首席科学家瓦西里·莫洛兹(Vasili Moroz)曾回顾当时的场景:发射当天,“质子”火箭的升空近乎完美,任务广播员在上升到轨道的过程中给出了非常乐观的评价。随后他们才知道,广播员只不过念了事先准备好的稿子而非真实情况。他们当时却以为一切安全,就差喝一杯酒进行庆祝了。随后,他顺便去弹道计算室看看,操作员报告动力装置失败,飞行器留在环绕地球的轨道上。很快,“火星-96”出现在太平洋上空的大气中,坠毁于浩瀚的海洋。可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于是他们什么酒都没有喝成。
“火星-96”的损失太大了,一切心血都在爆炸的火光中化为乌有。俄罗斯航天部门由此才开始流失员工,一些人在国外找了工作,包括给第一个火星车设计软件的天才。
一次失败和一次位于成功边缘的“福布斯”任务,再加上由欧洲空间局和22个国家参与的“火星-96”任务的彻底失败,浇灭了全世界科学家的热情,磨损了他们数年来对俄罗斯的信任。曾有俄罗斯研究人员说,“火星-96”的失败引起了一些情绪反应,他的国外同事抱怨说每次失败都是因为他们的原因,这让他羞愧难当。
进入新世纪,情况发生了转机,科学经费不再短缺,人才流失也得以控制。“随着上世纪90年代的人才流失,中年人的很多技能和经验不能传授给年轻人,我们有年龄断层,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有很多年轻专家。老一辈和年轻专家开始谨慎地研究火星和福布斯,而且全世界的科学家们又联合起来了。”Zelenyi告诉本刊。
除了“萤火一号”,还有很多搭顺风车的乘客。其中一位颇不寻常的乘客要数美国行星协会的“生命星际飞行试验”(Living Interplanetary Flight Experiment,简称“LIFE”),希望搭载地球上的一些能生活在极端环境下的微生物,比如阿拉伯芥(Thale cres)、酿造啤酒的酵母菌和一种叫做“科南”的细菌进入太空,研究地球生物在未加防护的条件下能否在外太空长时间存活。
“国际合作是俄罗斯航天的一个传统。”泽莱尼告诉本刊。比如,1984年当苏联发射了“维加(Vegal)1号”和“维加2号”两个金星/哈雷彗星探测器,第二年6月,它们从距离金星约3500公里处掠过,分别向金星大气投放了一个气球和一个软着陆舱,随后探测器受金星重力场的作用,转向另外一条更精确的轨道,在1986年3月和哈雷彗星交会。“这是全球的科学合作,当时飞船携带了超过6个国家的科学仪器,传回了大量的数据,取得了众多成果。这次任务之后,就给我们留下了印象,通过国际合作我们能得到更多东西。”他说。
“自1999年俄罗斯第一个‘福布斯’任务部分成功后,我们仍然相信研究福布斯这样一个原始天体,能够揭开太阳系组成的神秘面纱。” 泽莱尼告诉本刊,“火星是一个寻找人类可能居住点的重要行星,也因为它上面有水的存在就有可能找到生命的迹象,所以我们一直对它念念不忘,尽管以往失败了很多次。”然后他又不忘加上一句,“但火星绝不是俄罗斯航空项目的主要目标,我们的主要活动在金星上进行得非常成功,包括着陆。”
去火星干点什么?
“‘萤火一号’成为这个雄心勃勃大计划中的一员是我们的幸运,无论是乘自己的卫星还是搭载顺风车,只要能获得数据,就是我们寻找的机会。而且这种机会实在太难得,不管是和俄罗斯合作,还是和美国或者欧洲合作,只要有机会我们就要抓住,只要抓住就能获得第一手数据。”吴季告诉本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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