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上都溅了血。
助理检察官德鲁·罗宾逊说,2006年10月16日,沃德洛普正等待他关系疏远的妻子带着他们的4个孩子来过周末。之前他一直在喝酒。当他的妻子说要和她的朋友莱斯利·布拉德肖一同离开时,三人打了起来。沃德洛普朝布拉德肖开了8枪,用一个尖锐物体敲开了她的脑袋。他又拿起一把大砍刀,追赶妻子彭妮,切断了她的手指,往她身上砍了很多刀。
检察官辛西娅·罗克洛伊·施梅尔说,“我还没有见过如此明目张胆的谋杀,到处都是血。”
检察官控告沃德洛普对布拉德肖犯有谋杀罪,可判死刑,另外对其妻子犯有一级谋杀未遂罪。在他们看来,沃德洛普的行为是故意的,有预谋的。
施梅尔说,“在犯罪现场发现的大量证据说明,杀人是他有意识的选择。证据之一,他告诉自己的孩子说,‘来跟你们的妈妈说再见,’说明他有了杀害她的打算。此外他准备了手枪和弯刀。”
这看上去是个简单明了的案子。沃德洛普本人在去年的审判中也这么说。他说在杀人的那个晚上,他突然就“失控了”。他承认他杀害了莱斯利·布拉德肖,袭击了他的妻子“我并不对我的行为感到骄傲。”
“案子的关键从来就不是谁是罪犯?”辩方律师怀利·理查德森说,“关键是为什么?”
理查德森说,他意识到法庭上的证词将是“血淋淋”的。辩护团队并没有试图回避这些血腥的证据,而试图进行更深入的分析。要怎么做?答案原来藏在布拉德利·沃德洛普的基因中。
理查德森立刻找到了范德比尔特大学的法医精神病学家威廉·伯内特。要他对沃德洛普进行一次心理评估。伯内特还采集了血样,带回范德比尔特大学分子遗传学实验室。自2004年起,伯内特和实验室主任辛迪·维纶卡克·琼斯一直在分析沃德洛普这类暴力罪犯的DNA.
他们测试了30多名罪犯,其中多数是谋杀犯。他们要寻找的是MAO-A基因的变种———和暴力倾向有关的“战士基因”。伯内特说,他们发现沃德洛普携带有高危险版本的MAO-A基因。
伯内特解释说,“他的基因构成,在加上他童年被虐待的经历,综合造成了他的暴力倾向。”在检察官的强烈反对下,法官允许伯内特出庭作证,说明上述两个因素解释了为什么沃德洛普在犯罪当晚会“失控”。
“我们并没有说,这些事情让他变得暴力,但它们肯定构成了风险因素。”伯内特说,过去10年的研究显示,高风险基因加上童年被虐待的经历可能使一个人犯下暴力罪行的几率增加400%.同时他也指出,部分研究并没有发现MAO-A基因和暴力的联系,但他告诉陪审团,他个人感觉这个基因加上童年被虐待经历是一种危险的组合。
“一个人无法选择拥有某个特别的基因或某种基因组合,”伯内特说,“一个人无法选择童年是否遭受虐待。因此,我认为在量刑的时候,应该考虑到这一点。”
基因测试只是沃德洛普辩护的一方面。他的律师说他还患有抑郁症和间歇性爆发性障碍,很容易冲动。但律师莎莉·泰罗说,基因证据起到了关键作用。她说,“如果不是有这方面的证据,陪审团将只看到那些可怕的照片,带血的大砍刀,想象他如何挥刀猛砍她的妻子。他们会认为,他是不可救药的罪犯。应该送上绞架。但当他们听了所有的神经学、遗传学证据,他们开始理解他行凶的原因。”
“你向陪审团呈现的信息越多,越让他们混乱,把他们的注意力从犯罪事实上引开。”检察官罗宾逊说,“这样做总是有风险的,要求陪审团掌握的信息太多。”
为了反驳伯内特的证词,罗宾逊找来了他自己的专家:精神病学家特里·霍尔姆斯。霍尔姆斯认为陪审团应该忽略所谓基因证据。他说,“这个人喝醉了酒,很疯狂,意图伤人。这和他的基因构成没有任何关系。”
霍尔姆斯认为,现在就将基因证据用在法庭上为时尚早。陪审员中也有分歧。陪审员谢利·拉德说部分陪审员认为基因证据很重要,另外一些则正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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